开源节流 缓解财政收支压力

近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山东济南主持召开部分地方减税降费工作座谈会，部署进一步落实好减税降费各项政策，并提出要算好当前账和长远账、中央账和地方账，下一步对制造业增值税留抵退税还要放宽条件、优化流程，并研究完善对企业研发创新的支持政策。
 

对此，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表示，此次座谈会再一次强调了减税降费的迫切性。对于大规模减税降费所带来的财政压力，专家认为，各级政府应通过开源节流的方式积极应对。

座谈会释放多重信号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院长胡怡建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这场座谈会率先释放了三个信号。

第一，强调了减税降费的迫切性。今年以来，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的形势复杂严峻，虽然一季度开局良好，但经济平稳运行态势还不稳固，特别是面临不断增多的外部不确定性因素和挑战。在这一背景下，落实减税降费就成为重中之重，这也是强调减税降费至为迫切的原因。

第二，尽管减税降费十分必要，但在减税降费的过程中，中央和地方政府所面临的财政压力也不容忽视。事实上，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势必会降低政府的财政收入，而要确保减税降费落地，政府需要控制好预算安排，各级政府过紧日子决不能说说而已。

第三，要正确看待减税降费所带来的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既要看到减税降费给当前财政带来的压力，又要看到，减税降费是以短期的财政牺牲来换取整体的经济发展，保持了长期的经济稳定和财政的可持续增长。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说，减税降费虽然减少了眼前财政收入，但会增强企业投资与发展的信心和动力，带动扩大就业，最终实现经济持续增长、税源不断扩大。

同时，座谈会还强调，下一步对制造业增值税留抵退税还要放宽条件、优化流程，并研究完善对企业研发创新的支持政策。

对此，胡怡建认为，放宽留抵退税条件，对于缓解企业的资金压力、减轻企业当前负担的作用较为明显。特别是对很多制造业而言，因其进项较大，若扩大留抵退税的范围，则有利于制造业的转型发展。

同时，针对企业研发创新的支持政策，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王晋斌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可以将研发当做资本支出，抵减纳税额。

胡怡建也认为，研发经费的加计扣除，对于科技创新型企业，特别是像华为等研发经费投入特别大的企业，其激励力度非常明显。“这也反映了一个政策导向，即既有普惠性政策，又有突破性政策。”胡怡建表示，突破性政策可能更具有针对性，这也体现了我国未来的产业政策导向。

开源节流缓解财政收支压力减税降费利好企业，但对中央和地方政府而言，大规模减税降费无疑是增加了财政压力。那么，该如何平衡中央和地方的收支账呢？李克强总理在座谈会上强调，为减税降费，中央财政做了充分准备，通过增加特定金融机构和央企利润上缴、加大对地方转移支付等多种措施，可以平衡全国收支大账。从地方看，也有条件克服困难，实现减税降费落地和财政收支平衡。

对此，王晋斌分析称，对中央政府而言，从1-4月的财政收支数据来看，财政赤字仍有空间。在大规模减税降费之下，地方财政的压力必然加大。因此，要缓解地方财政的收支压力，中央应该加大对地方转移支付。

同时，对地方政府而言，必须要开源节流。在节流方面，要节衣缩食，合理控制财政预算，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花。在开源方面，则可以从三个角度入手。一是在房地产方面，如今是“一城一策”，各地财政收入差别较大。因此，对于部分地区而言，可以在保持房价不上涨的情况下，合理增加一些政府性基金收入。二是在国企混改方面，地方政府若能取得一些进展，例如套现、盘活一部分资金，也可成为一项开源的办法。三是加强税收征收的信息管理，进一步规范税费的缴纳，避免税收损失。

胡怡建也提出了三条开源节流的方法。

一是增加国企利润上缴。总体上看，大型国企，特别是垄断国企，其经济情况会比一般企业好得多。增加国企利润上缴，就是将国企的一些收益用于弥补或支持其他企业的生存发展。

二是挖掘“潜力”，盘活存量资金，充分发挥存量资金的作用。若出现财力相对紧张的情况，也可以用沉淀资金作为补充。

三是控制政府的行政支出、做好长期性的预算安排。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在倒逼政府机关实行行政体制改革，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同时，也能激发市场活力，更好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

此外，胡怡建也表示，相较中央政府而言，地方政府不同区域间的不平衡矛盾更为突出。有些地方原本就经济下行，进一步减税降费会带来进一步的财政减收，财政压力会更大。因此，还需要中央增加对少数地区的转移支付，来缓解地方政府财力不足的问题。